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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記得2000年宋先生剛敗選,當時我就問宋先生2004年還要不要再選?當時宋說是的,還要再選。我就建議進中國,當時台商在大陸慢慢變多了,到後來有更多,但看到台商背後幾乎沒人作台商的後盾,所以我當時替宋先生寫了一份論述,當時是江澤民時代,我說我們進大陸、當所有人的面、當江澤民的面講,我們需要4個方面,即醫療、法侓、教育、金融,我們親民黨在大陸組個平台,只要這4方面把台商服務好,這都是實質的兩岸關係,不談意識形態與統獨問題,談的就是兩岸華人今天共同的碰到的問題,很遺憾時間一直蹉跎,這些東西都沒落實。

今天兩岸最能談的議題是什麼?

是共同面對氣候變遷、處理防災災的問題、共同談綠色產業,記得上週習近平才說2020年中國的河川必需要達到優良水質的比例,訂到70%,10兆人民幣的市場,大陸是全世界缺水、水污染最嚴重的地區,台灣有專業,為什麼不讓人類最大的危機變成人類最大的商機?也變成台灣與大陸合作最好的契機?大家一起攜手。
2008年我與大陸的朋友談如何設立一個兩岸的綠色的產業的基金,因為現在氣候變遷、節能減碳是全世界的普世價值,也是全世界大家都用放大鏡看、大家會檢視的碳足跡,會檢視製造多少二氧化碳,為何兩岸不談這議題?如何把台灣與大陸的碳足跡降下來,如何製造綠色產業去賺全世界的錢,今天的華人、兩岸最好談的事情就是這個,因為沒有爭議、沒人反對,又是全世界最大的商機,當你把這商機做出來之後,大家會互相了解,今天就是因為大家都不互相了解,所以互相猜忌。
我從1990年代就開始和大陸的水利部門、環境部門、流域委員會、水科院、主要大學有非常密切的交流,所以在水利界有很多朋友,談的都是很實質的項目,黃河的洪水溢期該怎麼辦,某些問題該怎麼辦,我長期去演講、上課,事實上,要是有長期的互相認知,就會發現大家都是中國人,都是好朋友,政治的議題自然就可以擺到後面的層次去。
今天說穿了,台商在大陸要賺錢,可是要賺的是別對環境造成太大的負擔,今天要利用這議題,台灣的政府應過去協助台商把在大陸廠商製造的碳足跡降下來,工廠變符合清潔生產的工廠,把技術建立起來;台灣的大學與大陸的高校合作,建立技術平台,資金平台,設備平台,先解決台商的問題,再解決其他華商的問題,把這議題、平台幾年搭起來了,兩岸經濟自然就結合在一起,現在最困難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,因為全世界現在最大的力量,是靠股市、靠經濟連結的,若是有一個強有力的經濟連結,政治一家跟在後面嘛!
今天這些年輕人最大的困擾是什麼?是薪水上不來嘛!可是要憑什麼讓他薪水上來?若不能賺錢薪水怎麼上來?沒辦法製造就業機會,薪水怎麼上來?但今天的市場在大陸呀!有這麼多的台商在大陸當然有賺錢的,也有很多不愉快的經驗,我過去常去大陸也好多年了,大陸幾年前有關廠的風潮,因為勞力愈來愈貴、環境要求愈來愈高,所以很多台商慢慢遷到越南、柬埔寨等東南亞,不諱言台商貪小便宜,或走法律漏洞,碰上查稅弄到不歡而散,最後可能逃走了,當時我曾和大陸的領導高層說,假如這事情最後是以這種方式收場的話,那兩岸關係怎麼會好?這些人回到台灣每天罵中國大陸,帶著非常慘痛的回憶,兩岸關係就因為這種小事,兩岸關係會變好嗎?
當然這些台商想要生計,是誰結束他的生計?政府是否應扮更積極的角色,去協助台商?荷蘭人、其他小國就是這麼幹的,有次在鄭州黃河論壇,荷蘭現在的國王、當時是王子,親自率企業團去參加,代表政府在背後支持,那是政治的宣示,也是商機的拓展。今天的兩岸關係應該是實質的兩岸關係,大家可以談未來如何防災,沒人可say no的東西,這也是習近平的政策,大陸今天最迫切需要的是這塊,找外國人不如找台灣,大家沒語言的障礙,有共同的歷史,台灣人可以扮演最好的角色,只是很可惜台灣人把兩岸定位成統獨關係,定位成政治議題,反而是台商最真正切身的議題沒人去照顧他。
台商在大陸的綠色產業,兩岸最關係國計民生的議題,現在太少著墨了,自然產業不出來,年輕人自然不賺錢,要賺超過22k,可是台灣的市場就這麼一點大,一定要用中國大陸的市場把台灣帶起來,利用大陸上升的機會把台灣帶起來,薪水才會增加嘛!這種論述怎會說不清楚,永遠在談服貿、貨貿要不要簽?事實上要講,服貿、貨貿簽了以後所有路子會清楚,可以製造多少商機、多少產業,年輕人才會有什麼樣的希望。
我覺得今天很遺憾,某些政黨逢中必反,執政黨又沒論述能力,讓問題失焦,甚至慢慢朝向非常不健康的方向發展,這對兩岸關係也很不好,所以兩岸關係很簡單,朝實質的兩岸關係,大家談綠色產業,水的問題,水污染的問題。
2005年我就提醒某一位部長,長江三峽的問題不是大壩的問題,而是水污染的問題,結果不幸言中,現在三峽水污染的問題非常嚴重,但怎麼解?今天中國大陸停留在、思考邏輯是有錢買最好的設備,問題就會解決,但其實問題不會解決;光緒時百日維新,船堅砲利,買了最好的船,可是二下就被日本人打敗了,因為只有設備更新,沒有體質、制度改變,所以台灣這20年過去了,經濟力比不過大陸是事實,雖然曾經比大陸強啦!但台灣人要有自信,台灣人的腦袋裝的東西、思考方式是對中國大陸有幫助的。
記者問:為何會覺得台灣的技術、軟體、觀念會超過大陸?
答:因為這是靠20、30年功夫累積的,急不得的;台灣過去迷信人定勝天,迷信工程手段,中國大陸現在才相信人定勝天;台灣20多年來已經相信人不能勝天了,觀念已經開始在轉變了,台灣是西方進入中國、中國要進入西方最好的橋樑,因為台灣20年來經濟發展的過程,碰到問題、解決的方法都是中國大陸最好的借鏡。
1986年我剛回台灣,淡水河臭得要命,後來解決了,這些經驗中國大陸要不要學習?北京的霧霾要不要解決?大量的河川污染問題怎麼解決?2005年我在昆明談滇池的治理,雲南有一位副省長問我,中國已投幾十個億,到今天還沒治好,該怎麼辦?我說光看臉盆,污染物一直進來,再丟100億也沒用,所有兩旁周遭工廠要全部升級,所有週遭城市污水處理系統要做出來,不讓這些污染物出來後,再處理這臉盆才有解;今天買全世界最好的設備,最好的公司,但怎麼治得好?
今天台灣與大陸合作,問題解決了,台灣也可以發展出一套很好的商業模式,不然最後的結果,丟了幾十億買最好的設備錢,結果只是被外國人賺走了,可是什麼東西都沒留下來,所以現在的觀念,台灣人要當教練,幫忙大陸建立處理問題的能力,台灣人要當微妙的角色來達到目的,而不是自己跳下去;把大陸的能力提升後,台灣也要把自己的能力再提升,才不會被取代掉,要有這智慧,兩岸問題很有趣,也很有挑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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